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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准备打仗了吗?”
回到基地后,班达尔主动找来询问情况,陆凛回答说:“新兵的受训情况怎么样了?”
“还可以,”班达尔道:“之前努科希尔的老兵都打散分进不同的队伍里了,王室还请了合众国的教官做专业战术指导......”
陆凛正在翻找东西,班达尔看的一头雾水:“您在找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
陆凛其实是想找日历来着,看看赎罪日到底是哪天,但后来他意识到伊斯兰历上压根儿没有标记赎罪日。
“说回刚才的话,”陆离放弃了找日历的想法,接着道:“阿盟那边的确有准备开战的想法,而且时间不会太远。”
班达尔脱下自己的帽子,用手抹了一把已经推到脑袋顶上的发际线,脸上隐隐泛起兴奋的神色。
“具体是什么时候?”
“还没定,但我估计是得等到春季或者秋冬季,那个时候气温不会太高,我们的飞机和坦克不会因为高温导致失灵。”
陆凛:“我猜测咱们在努科希尔那次没有正面遭遇锡安太多的装甲部队,也有这方面的原因。”
陆凛继续分析道:“不过今年或者明年春季应该是不可能了,战争中几个前线国家军事实力大损,就算有安特‘清仓大甩卖’,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恢复元气的。
这么算下来,我们至少还有大半年的准备时间。”
这次战争比陆凛印象里那次规模更大,除了马斯尔依旧是丢掉了西奈半岛,苏尔里亚甚至连首都大马士革都丢掉了,国家防御体系算是完全被打崩了。哈希姆也是被打到了首都安曼的郊区,要不是有条河拦着,基本上也变成流亡政府了。
“从现在的情况来看,马斯尔这几个前线国家肯定很急,尤其是苏尔里亚,失去了重要的城市就意味着也失去了大部分的战争潜力,拖得越久,他们与锡安之间的差距也会越来越大。”
班达尔点了点头:“不过失去的部队可没那么好弥补啊,想要做战争动员,再把士兵训练成可堪一战的队伍,不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能做到的。”
“这就要看安特与合众国肯下多大的本钱了,如果他们全力协助的话,短时间里构筑防御阵线还是可以的。”
目前锡安占领的领土并不稳定,各地的人民防抗武装,游击队都是血气高昂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肯定也会被逐渐镇压下去。
陆凛眼神也有些沉重:“其实想让士兵快速成长起来还有一个法子,就是丢到战场里滚上一圈,只要能活下来就算是老兵了。”
“又或者变成老兵油子。”班达尔补充道:“不过确实,该学会的到时候也都学会了。”
当年二战的时候毛熊就是这么干的,新兵能在战场上活下来一天就能晋升排长,三天就能当上连长,贯彻的就是一个“爱兵如子用兵如泥”。
但阿拉伯国家的人口基数没那么大,而且现代战争的烈度与二战的等级也完全不一样,要说巷战可能还有学习价值,但要是飞机导弹对轰,那可真就是死的一点价值都没有。
而且就陆凛知道的情况而言,阿拉伯军队这边可没少因为指挥失误,导致部队白白折损。
两人聊完以后,班达尔走出办公室,易卜拉欣也跟了出来。
他用手肘顶了顶班达尔的后背。
班达尔转身:“怎么了?”
“呃。”易卜拉欣问道:“如果不小心惹阁下生气了,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?”
“阁下不是小气的人,你直接大大方方跟他道个歉就行了。”班达尔有些好奇:“你做了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易卜拉欣觉得有些难以启齿,便没有回答。
班达尔耸了耸肩,转身离开了。
————
阿尔伊拉格,鲁特拜。
阿瑟夫走进自己常去的咖啡店,电视里沙沙地播报着新闻。
屏幕上的男人用严肃的阿拉伯语念着战报,画面切到一片废墟,几个戴头盔的士兵站在焦黑的建筑前,镜头晃了一下,很快切回了演播室。
老板哈吉大叔瞥了一眼,摇摇头,把电视闭上了。
阿瑟夫点了一杯咖啡,听着周围人小声的交谈,男人们的话题总是围绕着政治、宗教和即将到来的选举。
这座被占领的小城正处在一个微妙的时刻,仿佛一根紧绷的弦,随时可能断裂。
他喝了一口咖啡,味道苦涩,但让他感到一丝温暖。坐在角落里的几位老人正在讨论着一位年轻女子的自杀,名字叫卡迪菲,是当地一所大学的学生。
“嘿,阿瑟夫,把烟递给我。”
阿瑟夫把烟递给哈吉,喝了一口咖啡,继续看报。
外面的街道上,几个孩子踢着一个瘪了的罐头,嬉笑着跑过去。远处有引擎的轰鸣,不知道是军车还是普通的卡车。
自从那些坦克开进来之后,人们很快就学会了不去抬头张望。
一阵沉重的皮靴声由远及近,咖啡店里的交流声戛然而止。
门被猛地推开,撞在墙上,一队士兵站在门口,制服笔挺,臂章上的符号十分刺眼。
“所有人,拿出证件。”领头的士兵用生涩的阿拉伯语说道。
两个持枪的士兵再店内视野最好的角落站定,阿瑟夫手指微微发颤,缓慢地从口袋里掏出装着身份证的钱包。
一名中尉大步走了过来,将钱包从他手里抽走,掏出证件用鹰隼般的眼眸盯着他:“阿瑟夫·贾西姆·阿尔?”
阿瑟夫喉结滚动:“是我。”
“最近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?”
“没有,长官。”
“你认识什么可疑的人吗?”
“...没有,长官。”
眼神锐利的中尉盯着他瞅了好一会儿,看着阿瑟夫紧张的样子,脸上绽放出笑容来。
他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,递给老板:“给我来一杯咖啡,阿瑟夫请我的。”
哈吉大叔点了点头,开始冲泡咖啡。
中尉将钱包还给了阿瑟夫,笑道:“千万别弄丢了,要不然核实身份很麻烦,还得请你去警察局里坐坐。”
这时他的目光停在了柜台上的烟盒,小盒子上盖着歪歪扭扭的印戳,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。
“这是谁的?”他举起烟盒,高声道。
无人应答。
中尉把玩着烟盒,朝阿瑟夫,用温和得语气问道:“告诉我,这是谁的烟盒?”
在中尉的目光下,阿瑟夫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。
冷汗打湿了他的后背。
“告诉我,这个烟盒是谁的。”中尉再次发问,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
“是我的。”哈吉大叔将咖啡递给了中尉:“这里只有我抽烟。”
“谢谢。”中尉优雅地接过咖啡杯,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,他看着坦坦荡荡的哈吉,低头啜饮一口。
“老实说,我不爱喝咖啡。”
他放下杯子,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,仔细擦了擦嘴角。
“你知道上面的印戳是什么意思,对吧?”
哈吉:“只是广告。”
“对,但这是抵抗军的广告,”中尉纠正道:“他们让你们反抗,让你们流血,让你们做出无谓的牺牲。
现在也许你们觉得我很可怕,但其实我才是你们的朋友,只有我才会对你们好。”
“您说的对,长官。”哈吉大叔道。
中尉点头,然后再次点头。
“嗯,但是朋友归朋友,”他晃了晃烟盒:“这是违禁品,嗯?”
哈吉大叔腮帮子动了动:“您说得都对。”
“不不不。”中尉伸出一根手指:“我是按规矩办事的,不会乱抓人,相信我,只要你清清白白,我会将你亲自送回来。
现在请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于是老板被中尉带走了,阳光重新撒了进来。
窗外孩子们踢罐头的声音消失了,卡车声也逐渐远去,阿瑟夫把最后一口咖啡灌进喉咙,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。
他推开店门,望着空荡荡的街道,内心却已经有了一丝习以为常的感觉。
或许明天得找新的咖啡店了,阿瑟夫这样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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